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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8章 翻案

作品: 月盈君心 |作者:丁酉肆月 |分类:古代言情 |更新:03-17 11:46|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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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他回尚书府后,一如既往的被孟凛秋做政治教育,始终表情冷淡,待从大厅走出后,对于云锦月的淳淳劝慰,他很淡的应了她,衣履静落朝自己房间方向走去。

兵科的案子一日无续,他就不能定心,直到深夜都还在翻看文书希望能找到与之联系的蛛丝马迹,倚头苦思冥想时,外间风动,他警惕转步门口,推开,一支羽箭直速钉在门板上,上面裹着一卷信函,还在劲颤。

隐暗处草木窸动,孟珣追下门阶,空望四暗,幽无一人,他又迅速折返门口,拔下箭矢,闭门,踱回案边,拉开函上绳索,陈铺在灯下细细查看,函上字迹娟秀整密,他一眼认出是刘勤的字迹,同在兵科廊房办事,他这种略带女流之气的字体,孟珣再熟悉不过。

不过信上的内容让他大骇,上述十二年前轰动朝野一件反王大案,孟珣当年年幼,又刚丧母,对于此案也是略略听孟凛秋后来在她阿娘灵前泣诉过,彼年他披麻戴孝泪眼迷蒙的悲立在灵柩旁,对于这一幕至今在怀。

当年的案件中涉及当今南王的亲弟,平王的叔叔,凤临藩王梁奉竘,拥兵自重,意图南下大都,行谋逆之举,好在最后由张广豫和京营禁军,阻止了这场逼宫之变,当时战乱过后,凤临王及一干党羽全部诛族,为此南王心有余悸,连削边镇诸藩,以致于后来为防藩王势状不制,大都削去兵权,留守帝都,严密监视,一时之间京城人心惶惶,此乱平息两年后,又因一次偶然被一个佥都御史提起,又在朝中掀起一场轩然大波。

当日早朝,佥都御史上疏,举劾右相徐言,字字珠玑,皆意指藩乱一案中,他有所染指,后来徐言果因此事被南王削去职衔,除以凌迟,灭其三足,据传临刑之日,他被赤身捆于台柱上,锁链加身,仰天大笑,忠肝义胆,晦天蔽日,围观百姓纷纷不平,连行刑人都深受威憾,不忍下手,徐言拜相八年,深感百姓疾苦,改革赋税,平定四夷,作风廉洁,实乃忠臣良相尔。

右相受刿后,朝廷至今空衔,曾有官员上奏填补右位,上垂首感赋:“江陵已去,孰拟卿经纬,良可安乎?”

臣工止言,至此再无一人进言,右相位空置,唯今朝中余张左相一人。

函上说明藩乱一案尚有隐情,当年吏部尚书杨纪狱中瘐死并非实情,而如今的刑部侍郎,当年的刑部员外郎,在随审此案中,提出所谓杨纪随附徐相,欲举藩王犯上,祸乱朝纲,颠覆国本,供认不讳。

孟珣对当年案情所知甚少,但也深知此事事关重大,一旦公布,绝非轻而易举就能审案,他卷起密函,妥置入抽屉里一个小盒子中,锁上,目色浓重的望向虚昏房间,来人是谁,他心里已有一二。

唯一不明白的是刘勤为何要冒死翻案,信上的杨纪又和他存在怎样一分莫大的关系,今日手里有了这要命的信函他更不能掉以轻心的安睡,要防外人,也要防自己人,他干脆和衣在案子上浅睡了宿。

翌日早朝过后,他袖里藏着密函,在去见翟文谨的途中格外小心,随时留意他的父亲或是别的有心人暗里跟他。

见了翟文谦他依然摆着一张居高恃强的臭脸,鄙薄道:“孟大人今日来我这里,是找到证据了。”

孟珣淡定的看着他道“没有。”

翟文谦嗤然一笑,眯起的眼角布起轻鄙的皱纹,蔑视他道:“孟大人,老夫看案子你也别管了,你这两手空空,还审什么,那天你态度诚恳,老夫还以为你听教了,原也不过如此。”

孟珣不疾不徐道:“大人的教诲下臣醍醐灌顶,稍安勿躁,虽然我没有办法证明是你谋害了刘勤,但下官却意外收获了关于大人更为重大的惊喜。”

刘勤一看孟珣讳莫如深的样子,就知道他所言非是惊喜,对于一个人真正传递的信息,是宦海中必须学会的一个重要技能,特别是翟文谦这种游刃有余的老油条,敏感到了极致,他道:“你说。”

孟珣在他等待的目光中,缓缓而言:“翟大人,您昨日教导下臣,要给一个人定案,凭的是真凭实拒,大人身为刑部长官,深知其中利害,为何没有以身作则。”

翟文谦摆着一副刚正不阿的表情道:“这点老夫比你清楚,你不要莫须有的侮蔑本部清正。”

“下臣当然不会莫须有了,不知道翟大人对十三年前的藩乱可还有印象。”

翟文谦脸色顿变,讶异的盯着他,须臾才怔怔道:“此案早已有了结论,孟大人的心怕是超过了。”

“那大人可还记得杨纪这个叛党。”

翟文谦恍然低头,目里尽是深锐,嘴唇翕动,几丝银发反光在空气中,显出半分苍老态。

“杨纪当时身为叛党,已伏罪认供,孟大人有些事情不是你感兴趣就可以随便问的,老夫劝你收起你的好奇心。”

“此案未明,下官还真就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。”

翟文谦的敏感是对的,惊喜果然变成了惊吓。

孟珣又道:“当年依据刑部的说法杨纪是在狱中瘐死的,他到底是怎么死的,下臣想大人你心里最清楚,至于他死前的那份供词,是真是伪,全凭大人一笔。”

翟文谦意识到了噬人的危险,正在向自己蔓延过来,他只关心这些事,孟珣是如何得知的。

“你杀害刘勤,大概也是出自于对这封密疏的害怕。”

翟文谦脚底透凉,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满脸怔恐。

孟珣背光居临睨他,不惊不咤:“这密疏是谁告诉你的。”

他的猜想正确,孟珣这个初来乍到的政治新手,翻权的手腕可比他的父亲游刃的多,这么多年来,他第一次感觉危险离自己不过近在眼前,恐惧席卷骤至。

孟珣绝对比他比朝中绝大多数官员,都懂的操弄政权的真谛,这种能力是先天的,他一刻明白过来,为什么他的父亲会在王上面前想方设法贬损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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