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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欣白叹了口气，看着欧阳雪说：“什么时候开始，你也学会委屈自己，来迎合他了。”
欧阳雪笑着看了他一眼说：“我不觉得委屈。”
赵欣白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，淡淡地说：“不委屈就好，冷瑞扬现在状态不好，有什么事，你尽管招呼，我们……是一家人。”
“嗯。”欧阳雪点头，她没有多想，赵欣白是冷瑞寒的丈夫，当然跟她是一家人。
欧阳雪始终坚信，冷瑞扬故意冷落她，是因为受伤的缘故，只要他好起来，他们就会回到从前，肖飞飞只是一个过气的女朋友而已，现在他们三个人在博弈，她一定不会是先认输的那个。
在这场耐力和意志力的较量里，最痛苦的人是肖飞飞。冷瑞扬早就和她说过他们不可能了，但她执着地相信，精诚所至，金石为开，冷瑞扬不是绝情的人，他虽然没有说要回到她身边，可也一直没有赶她走不是吗？
但她不知道这等待的时间会有多长，欧阳雪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，好像志在必得，冷瑞扬高深莫测，让她理不清头绪，她已经忍了两个半月，她快要爆炸了。
与其这样僵持，不如放手一搏，说不定能柳岸花明……
欧阳雪无所事事地在走廊上逛荡，已经七点了，肖飞飞竟然还没有来，难道她今天不来了？
“让一让，让一让。”一群护士簇拥着一张病床，正往急救室赶，病床上的女子长长的卷发，遮住了半边脸，但欧阳雪仍然认得那熟悉的发色，柔嫩的皮肤，那不正是肖飞飞吗？
她倒吸一口凉气，三步并作两步追过去，抓住一名护士问：“她怎么了？”
“自杀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欧阳雪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了两步，直到人群过了转角才回过神来，飞快地跑回病房，着急地对冷瑞扬说：“肖……肖……”
冷瑞扬淡淡地问：“肖飞飞？”
欧阳雪连点了七八下头，结结巴巴地说：“她自杀了。”
冷瑞扬立刻掀开被子，从床上坐起来，就要往下走。欧阳雪赶紧冲过去，把他扶到轮椅上。
急救室门口，冷瑞扬一言不发，如果肖飞飞死了，那是他的错，都是他不好，是他太自私。
欧阳雪绞着双手，万一肖飞飞真有个三长两短，她该如何自处……她忽然很害怕。
好在急救的时间不长，只一个小时，医生就推着病床走了出来，对冷瑞扬说：“冷先生，病人输了血没有大碍，但她的精神受了刺激，需要接受心理治疗。”
冷瑞扬松了口气，他看着肖飞飞那苍白的脸，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。
医生说道：“我先把病人送去病房，你们去病房看她吧。要不要……安排在冷先生隔壁？”
冷瑞扬想也没想就说：“在我房间里加张床。”
医生向欧阳雪瞄了一眼，点了点头推着病床走了。
欧阳雪茫然地想去推冷瑞扬的轮椅，却发现他已经自己用手转着轮子开始前进了，她的手僵在半空。她告诉自己肖飞飞差点就死了，冷瑞扬当然会担心她，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小心眼，可是那深深的绝望，还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。
冷瑞扬的病房很大，加一张床丝毫也不显得拥挤。
肖飞飞注射了大量镇定剂，一时半会醒不过来，欧阳雪无所事事，早早就爬上自己的小床，现在她除了睡觉，还能做什么？
岳思走进房间，见到躺在床上输液的肖飞飞，吃了一惊，又见到躺在一边的欧阳雪，眯起了眼睛，他转过头，定定地看着冷瑞扬。
冷瑞扬看了看肖飞飞，又看了看欧阳雪，冲着门口向他使了个眼色。
岳思皱着眉头将他扶到轮椅上，两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天台。
岳思这才开口：“肖飞飞怎么了？”
“自杀。”
岳思张大了眼睛：“为什么要自杀？”
“我也在想她为什么会自杀。”
岳思咬着牙对冷瑞扬说：“主人，你不会因为她自杀，就动摇了吧。”
冷瑞扬沉默不语。
岳思急了，他冲了两步跑到冷瑞扬面前说：“你不能这样对欧阳雪，不能因为她坚强，她善良，就活该她受伤。”
冷瑞扬继续沉默。
岳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，看了许久，冷冷地说：“主人，你跟我说实话，你是不是还没忘记肖飞飞？”
冷瑞扬抬起头，神色复杂地看了岳思一眼说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？什么叫不知道？”
“爱一个人，是那么容易忘的吗？你也爱过，你忘了吗？”
岳思咬着牙说：“忘不了？那欧阳雪呢，欧阳雪算什么，你就不爱欧阳雪了？怎么你对她的爱，就那么容易忘呢？”
冷瑞扬低下头说：“我没忘，这两年来的一点一滴我都记得，我放不下她。”
岳思冷笑，什么意思？这个也没忘，那个也放不下……他侧头看着冷瑞扬问：“那你到底要选哪一个？你休想把她们两个都留在身边，就算欧阳雪愿意当傻瓜，我也不会同意。”
冷瑞扬深吸了一口气说：“这段时间，我都在问自己，到底要选哪一个，直到今天，我才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岳思眯起眼睛，冷冷地说：“你要选肖飞飞。”
冷瑞扬看了他一眼：“欧阳雪还有很多人照顾，你和叶为风都不会让她出事的，但肖飞飞只有我一个。”
岳思慢慢走到冷瑞扬身边，蹲下身，直视着他的眼睛，一字一顿地说：“主人，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，你真的要回到肖飞飞身边？”
冷瑞扬又深吸了两口气，郑重地说：“你好好照顾欧阳雪。”
岳思低声问：“你真的要放弃这份不死不休的感情吗？”
冷瑞扬轻声说：“我相信你比我更爱她。”
岳思站起身，奔开几步，对着夜空怒吼了两声，握紧了拳头对冷瑞扬说：“主人，你太让我失望了！”
欧阳雪脸色苍白地依在门口，她咬着嘴唇，小声说：“冷瑞扬，你说的是真心话吗？”
冷瑞扬全身一颤，慢慢转过轮椅，对她说：“欧阳雪，对不起。”
“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！”欧阳雪生气地将脚上的鞋朝他砸过去，她哭着说：“你真会演戏，我不相信，我一个字都不相信，你骗我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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