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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早上强行吃了结结实实的馒头，周媛感觉胃很不舒服。她只能躺在床上缓解一下难受，方舟默不作声坐在床边，不晓得在看什么东西。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周媛受不了这种沉默的空气，于是开口问方舟，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？”
方舟转过来看着她：“我在想今天看到的那份报纸。”
就在两个人小声说话的时候，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。方舟对周媛比了个手势，两个人立刻恢复了伪装。
门在被敲响三下之后，嘎吱一声就被推开了。来的人穿着白大褂，刚好就是在花园里遇到的丁荣，身后还有一个女医生。
方舟面无表情地看着墙壁，而周媛神经兮兮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。但是她精准地看到了女医生抬起手按了手环上一个键，接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。
丁荣把病房们关上了，径直走了过来站在床前：“艾丽和林涛？”
周媛警惕地看着他们两个，丁荣继续说：“我和方洁是来实习的医生，你们两个暂时会由我们负责。”
而那个叫方洁的女医生悄悄地对着丁荣说了几句耳语，丁荣点点头：“这样吧，我先带你们去科室里做点检查，顺带看看病例。”
说着他们又打开了门，周媛和方舟被带到了走廊上。走廊里刚好有其他的护士和大夫在，他们只是随便看了一眼这四个人，并没有询问什么。他们的病房顺着走廊一直向南走，在尽头有两个科室。
方舟看到写着四号科室的门对面是一个楼梯口，但是通道里是上了锁的推拉铁门。如果方位正确，那么从这个楼梯下去应该就是昨晚的太平间。
丁荣和方洁摸了摸自己的口袋，发现都没有带钥匙。两个人面面相觑，于是丁荣对方洁说：“没有钥匙，打不开门。我去找找钥匙。”
“护士站应该有保存钥匙，但是距离太远了。”方洁皱着眉头说，“这样，试试看能不能开锁。”
丁荣怀疑地看着方洁：“你会开锁吗，我可不会。上一次分配的点数可没有余地点这个技能。”
方洁没有说话，她只是从头上取下两个铁发夹。然后又按了一次手环上的按钮，周媛和方舟心里有些震惊，这个方洁看起来是个熟手啊。
“怎么样，能开吗？”丁荣没管他们两个，只是问方洁。
方洁点点头：“观察成功，这个锁是老式a型锁芯，技术性开锁只需要几秒钟就可以了。”她皱了皱眉头，“不过我开锁的点数不太够，希望能顺利吧。”
说着她继续按下手环上的按钮，接着她长舒一口气，拿起铁发夹探入锁眼里，周媛看的很清楚，她的手根本没有动，只是探进去之后门锁就开了。
“真是厉害。”丁荣说，“只要骰出成功，过程都不需要了。”
方洁收起发夹：“也只是运气好，进来吧。”她推开了门，让剩下三个人都进来了。
周媛和方舟坐在椅子上，扮演着完美的病人。而丁荣和方洁不断地找寻科室里可能会有的资料，这两个从架势上看就是熟练的老手了。看来这个噩梦并不是最近才出现的，周媛他们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被选中的人。
方洁的运气很好，她找到了一本病例。
“确定是这两个npc吗？”丁荣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在周媛他们面前说出这种话，但是方洁瞪了他一眼。
“在这里你最好把所有人都当做真人。”方洁似乎很不喜欢他这种说话，“你怎么就知道自己是玩家，别人就是npc了？一开始到导入剧情的时候我怎么告诉你们的。”
“少说少错，多做多错。”丁荣有些讪讪地，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？”
方洁把病例浏览了一遍，找到了周媛和方舟的病例单独拿出来：“艾丽，被害妄想症，已婚；林涛，自闭症，已婚。这两个都是两年前住院的，委托我们来的人就是他们家里的。”
说着周媛眼前就被递上了自己的病例，方洁的声音响了起来：“我知道你们两个没病，现在可以不用伪装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病人。”周媛抬起头说，“你们调查过我们？”
她可没有想要暴露自己也是带着手环的玩家，谁知道噩梦里会不会出现什么异常情况。现在他们两个可以看到对方的手环，而对方看不到自己。这就是最大的优势。
方舟没有说话，只是神色一变看起来整个人精神了不少。
“直觉。”方洁看到他们两个状态一改，脸上露出了几分轻松的神色。“我们是接到委托前来调查这个医院的。之前有看过你们两个的资料，所以一开始就打算来接触你们，在精神病院里不好受吧？”
什么直觉，是那个手环系统的心理分析吧。分析出来我们两个并不是精神病人才对，周媛心里想。
她随手把病例丢在桌子上，刚才拿到手里的时候已经看了病历上背景一栏。原来在这个噩梦里艾丽还是个有钱人，但是两年前出了车祸之后受到了惊吓，变成了个疯子；方舟也是同样因为车祸，昏迷醒来就变成了自闭症。两个人就被家里人做主送到安定疗养院。
当然，这个病因是这么写的，具体到底是让两人装成精神病人还在这里一住两年多。这就是他们自己的秘密了。
方舟说：“我不关心你们的计划，我们的事情也和你们没有关系。只要能够离开这个病院，还是可以合作的。”
丁荣说：“万一你们的秘密对我们有威胁呢？”
“我们在这里住了两年，什么时候危险什么时候安全还是知道的。”周媛说，“你们虽然作为医生可以自由活动，但是没有带着病人有些地方还是不能去的吧？”
比如说，药品室。
丁荣和方洁的脸色微微变了一点，他们承认如果不带着病人，医院里的护士和其他大夫就会盯着他们。对于医院原本的医疗人员来说，病人都是可以拿来使用的“道具”，但是没有“道具”的就会被注意到。
周媛知道有些药品是属于兴.奋.剂或者是镇.定.剂，如果方洁真的是个老手的话，当然知道医院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巨大的补给站。获得奖励的话说不定可以拿到恢复san值的道具。
噩梦里最可怕的不是别的，就是活下去san值却没有恢复。
“好，我们合作。”方洁伸出手，“合作愉快。”
周媛和方舟分别和她握了握手：“合作愉快。”
丁荣很怀疑地看了看他们两个对方洁说：“真的可以信任他们吗？”
方洁看了他一眼：“你可以选择一个更适合的对象。外面那么多病人，你怎么知道谁是真的病，谁是假的病？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找新的合作对象了。”
既然已经达成了合作关系，周媛他们就开始交换情报，来的实习医生里只有丁荣和方洁是进行调查的。而另外两个向天和胡俊，就是单纯来实习领个实习盖章的。
所以说这四个人里，只有两个是玩家。方舟对周媛点了点头，转过来对方洁说：“医院里的具体设施你们应该也看过了，但是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们。”
他指了指脚底：“负一楼有一个太平间，一不留神可是会被装在停尸柜里的。”
丁荣脸色一白：“你在开玩笑？”
“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？”方舟面无表情，“所以哪怕你们是实习医生，也得当心一点。”
方洁则问周媛：“你觉得这个医院哪里古怪？”
周媛想了想说：“食堂的旁边过去往里走，有个铁门。一般很少有人会走到那边去，而护士们也不让人过去。我想，如果医院有秘密，应该也是在那个门后面吧。”
说起这种，方洁脸色有点不太好。她深呼吸了几下，压制住了情绪。
“在来的时候，就听说安定疗养院每年都要死几个人。”方洁说，“就是不知道死掉的人都埋到哪里去了。这里都是精神病人，本来家里送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摆脱麻烦。”
“如果他们是正常死亡，遗体制作成了大体老师，还能够理解。”方洁脸色越来越糟，“就怕这里，是恐怖片那种拿病人做实验的地方。”
丁荣说了一句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话：“这个医院哪里不像恐怖片的片场了？”
偏偏这里的人都还一无所知，这才是最可怕的。
两边的情报都不太多，毕竟方洁丁荣是今天刚来，能够和周媛他们接上头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事情了。在交谈完毕之后两个医生就带着二人往回走，路上遇到了一个护士。
护士说：“方医生，丁医生，你们刚才用过了四号科室吗？”
方洁点了点头：“对，带着病人过去做了一下基础检查。”说着她扬了扬手里准备好的测量表，上面简单地量了量血压，测了测心率。
护士看了一眼没说什么，只是皱了皱眉：“四号科室怎么没锁门，你们也没有来领钥匙。”
丁荣自然而然地撒谎：“那可能是没注意吧，我们带着两个人过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。”
护士看了看他们两个没说什么，只是把四号科室的钥匙给了方洁。
“我们住在五号生活区，有什么事情不要来找我们。”方洁认真地叮嘱两个人，“安全第一。”
病房门关上之后，方舟问周媛：“为什么她作为玩家，对待‘npc’态度这么好？”
周媛意味深长地说：“因为关键时刻，npc可以救你一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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