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冉晴的脚步顿在那里，没回头，也没走，她在琢磨这句话的意思。
安东绕过去，站在她面前，歪头看她：“半生不熟的，不消化，我昨晚都没吃几口。”
冉晴心里稍微舒坦了些，抬眼看他，表情还是不太好：“骗人。”
“真的。”
“那你干嘛生日的时候跟她吃饭，她是谁啊？”
安东：“就一普通同事，我都不记得我昨天生日。”
“切，那你——”
冉晴还想说什么，季小光忽然拐进来，一见屋里就俩人，下意识后退一步，犹豫一下还是进来，附在安东耳边说了句什么，安东脸色略变了变，看了眼冉晴，转身脚步匆匆往出走。
季小光嬉皮笑脸冲冉晴做了个不着调的敬礼手势，也跟着溜了出去。
是发生什么事了么，冉晴跟过去。
上了楼上，一路走过几个房间里面都没人，只有尽头安东的办公室有声音，她悄悄走过去，侧耳细听。
隐隐听到里面有人说话。
“这是秘色瓷，仿的很好，出手个三五百万不会有人起疑。”
安东的声音：“行，交给我，还是一个月？”
“对，资料你拿好。”
窸窸窣窣的纸张摩擦声音。
接着那声音又说：“我让你帮忙带给霍董的话，千万别忘了。”
安东：“放心。”
听到里面对话有要结束的意思，冉晴趁早溜到一旁不常用的会议室里蹲下，仔细听外面的动静，果然没两分钟就有杂乱的脚步声，越来越远。
楼上安静下来，她舒了口气，坐在墙角，打开手机搜索“秘色瓷”。
秘色瓷是五代十国时期专为宫廷朝廷烧造的贡瓷，臣子和庶民不能使用，现存量不多，品相好的现在市值几百万，次一点的也有几十万的行情。
冉晴咂咂嘴，这玩意儿也太值钱了，不说秘色瓷这种贡品，就是古代普通人家的一个盘子，放现在也是古董一个，啥时候能穿越一下，随便搜罗几个拿回来买，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蹲在墙角遭这洋罪。
不过刚刚听到里面隐约提到“仿的很好”，是赝品么？
忽然她手机响，是微信“叮”的一声，她吓得赶紧捂紧了手机，贼眉鼠眼从门缝往外看，幸好没人，这谁啊这么没眼力界。
点开一看，是安东：你在哪呢。
冉晴不准备回他，打算先装死，安全离开这再说。
她把手机调静音，从门缝里看了眼走廊没人，这才慢慢蹭出去，溜下楼。
办公室门口，安东看着她躲躲藏藏的影子，眉目渐深。
安全到楼下，她晃到门口，看见外面空空如也，安东也没在大厅里，上班的时候不能玩手机，她躲进厕所里给安东回微信：我在厕所呢。
安东：没事，告诉你一声下班自己回家，我还有事，晚一点回去。
冉晴：你又不回家吃饭！又跟那个女人鬼混啊？
安东：什么鬼混，把我说的跟色狼淫贼一样，我有饭局，跟客户，不是什么女人。
冉晴：什么大领导啊天天饭局。
冉晴：不会是去酒吧吧？不会又有什么人给你安排小蜜蜂吧？
安东：……去饭店，正经饭店。
冉晴：那你少喝酒，别回来耍酒疯，我不给你善后。
安东：啰嗦，对了，我吃不太惯外面的饭，晚上你给我留点，我回家再补点儿。
冉晴：看我心情。
收起手机，冉晴脸上挂着笑，按了下冲水按钮走出厕所，外面的蓝月正洗手，回头一看纳闷了：“冉晴，你这幅表情别人以为你在里面吃了二斤蜜而不是释放排泄物。”
“咦，你好恶心，这语言一点也不搭配你出众的气质。”
直到晚上八点多安东还没回家，冉晴做了两个菜，一个柿子炒鸡蛋，一个土豆丝，自己吃了一半，留一半给他。
她只会做这些简单的菜，大鱼大肉那种需要一定技术含量的硬菜一道不会。
吃饱喝足，她想洗澡了。
*
今晚这饭局并不是普通的饭局，除了一票各公司副董以上级别的人物，还有霍氏的程越和安东，很可能一顿饭后就成交几笔上千万的合同。
有程越在，安东不怎么说话，他是霍氏第二把交椅，安东偶尔还要充当挡酒的功能。
到了后期，该谈的都差不多了，一桌子大老爷们开始喝酒，安东偷懒靠在椅子上，低头滑开手机。
熟练地点开软件，调出家里的视频监控，客厅里的灯开着，却没人，奇怪，这丫头这么早就睡觉了么。
安东盯着界面看了一会，还没影子，刚想退出，忽然从画面左侧晃出一个身影，是从他卧室的房间那边蹦跶出来的，手里还拿着几件衬衣。
安东一口酒喷了出来。
视频里那个丫头，竟然只穿了条内裤。
她兴高采烈的跑到沙发边上立着的镜子面前，掐着腰转了几圈，欣赏完自己美妙的身姿后，拿起刚带出来那些安东的衬衣一件件穿在身上试。
安东盯着画面看了十几秒，该看的不该看的全看到了，然后突然反射弧特别长地像被烫了手一样把手机扔饭桌上。
扔完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儿，又立刻把手机扣过去。
全桌的人都在看他。
程越奇怪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安东耳根发烫，也不知自己在心虚什么，说话不觉磕巴起来：“没，没事。”
程越笑笑没继续问，转头继续跟其他人说话。
至于他说了什么，安东一个字都没听见，此刻他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画面，那丫头这几年身材确实越来越好了，虽然个子不高，但是比例好，看着腿长腰细，关键是那……他忽然想起前阵子第一次看见她那天，那疑似“挤”出来的沟。
还真不是挤出来的。
他喝了一大杯酒，自个缓了半天，这才渐渐平静下来，拿起桌上的手机，犹豫了好半天才翻过来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瞄准一样“偷窥”屏幕。
好了，她是穿着衣服的。
安东松了口气，继续看她做什么。
冉晴还是站在镜子面前，穿着安东的衬衣左照右照，安东的衣服又大又长，到她大腿根往下，比当小蜜蜂的时候穿那个裙子还长。
冉晴穿着他的衣服，一脸的兴奋满足，原地转圈圈，还时不时捂着嘴傻乐。
安东嘴角渐渐抿起笑意。
冉晴玩够了，拿起沙发上的一条小内裤往洗手间走，看样子应该是去洗澡。
安东觉得自己太无耻了，这么干跟变态偷窥狂有什么区别？她在的这段时间还是把监控软件删掉吧，省的不知什么时候又看到不该看的东西。
正想退出，忽然又见冉晴从卫生间跑出来，虽然视角是斜着的，离得也不近，可也能看出她此刻浑身都是水，头发也湿了，光着脚丫子，手里还拿着那条小内裤，往卫生间那边看。
安东皱眉，是卫生间哪里漏水了么。
就在他以为冉晴会不知所措急得直跺脚的时候，这姑娘毅然决然把手里的东西往沙发上一扔，挽起袖子就冲了进去。
我靠，水闸在厨房，工具在阁楼，你这么勇往直前的是要当钻水帘洞的猴子啊？
安东看了圈聊得正欢的众老板们，悄悄附在程越耳边说了句话，程越表情没什么波动，还是笑眯眯的样子，却悄悄唇语：“有什么要紧事么。”
安东悄声回：“楼下邻居说我们家漏水，漏到他们家了，我得回去看看。”
程越：“这种小事，让季小光去就行了。”
安东：“是个特别难缠的老太太，小光搞不定的，我快去快回。”
程越点头，示意他可以走了，安东起身跟其他人道了歉，一出饭店就把钥匙扔给季小光：“我喝酒了，你来开。”
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，在安东死命催促下，季小光十分钟就开到了，车子直接停楼下，安东三步并作两步上楼，开门。
果不其然，卫生间的门打开着，一地的水，浴霸的光线很强，冉晴就在那强光下，光着脚，踩着凉水，弯腰撅着屁股，一条腿蹬在浴缸边沿，用浴巾去堵那不停往外呲水的水龙头。
这人是不是傻啊，安东一边在心里骂她，一边大步走过去，拦腰就把她抱了起来。
“哎！”
冉晴大叫：“你干嘛啊！我就快弄好了！”
安东把她往沙发上一扔：“弄好个屁，没见过这么笨的，手劲儿那么大，我用那么久没坏，你用几次就坏了，是不是女人啊。”
冉晴：“还啰嗦！水都快跑客厅里来了！”
安东回头看了一眼，也不着急，又骂了她一句：“笨出花了，不知道先关水闸啊？”
冉晴：“不知道在哪里！”
安东：“不知道不会问我？鼻子下面长的是啥。”
冉晴：“……”
安东先去厨房把水闸关了，然后转身上阁楼，没一会就下来，特别从容，脱了袜子，挽起裤脚，进去十秒钟就把坏了水龙头拆掉，换上备用的，又去开了水闸，回来一试，果然好了。
哎，家里果然还是要有个男人。
安东出来，手里拿两条毛巾，一条扔给冉晴：“擦擦你自己，落汤鸡一样。”另一条自己擦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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